唔去南韓,一字咁淺:信你唔過。
文在寅政府一直在美國的薩德導彈部署和美國駐軍的軍費開支上不大配合Trump政府。外交上,基於其自身利益,作為較弱勢但又較中位的strategic position,於是在美日和中國之間一向走平衡路線,希望以「有用的棋」,扮演「關鍵弱勢同盟者」的角色(即係哂冷時做企後面攞住牛肉刀水喉通係咁fing,大叫X你老母的靚number 0–100的角色)。同時,又希望leverage on呢個平衡者的角色,跟北方鄰居兼房「奧巴」的金三帥講和平統一進程,以talk拖出peace。最後,以上種種合起來,就能為南韓謀取穩定局面(及文明政府)和進一步的經濟發展。
呢套諗法,在2017–2018年還可能work,事關當時美中關係只是「有限衝突」,即係字頭間點拆數,唔同地盤的重組而已。而且只屬文鬥:鬥下麻雀、鬥下話事啤、隊下酒、叫金牌打手鬥show肌、鬥搶紅牌阿姑、鬥腰馬合一等等,仲係邊笑邊鬥,目標sit-down chat,圖chat出個未來。一拆好數,又攬頭攬頸開P唱K摸摸揸揸也。咁你南韓貼好印水紙,買好攞你命3000,計好數收左訂兩邊輪流做老臨,反正唔真打,呢條水咪話唔和味。
But come on, man, now we mean business, nasty business. There’s always bad blood to get rid of. And bloodbath is expected.
在美中衝突不斷升級下,對雙方來說,loyalty is a serious issue. 美國固然明刀明槍講:if you are not with me, you are against me。中國在行動上又何嘗不是,只不過更多以當地輿情加利誘加if not you will suffer (from no money and crowd anger) 來逼你表態而已。換言之,像南韓這種騎牆態度:既想Pompeo來訪問,又想習近平來訪問,美國首先唔buy,乾脆把你排除在外。而若南韓沒有能牽制美國的價值,中國對南韓也就絕不客氣,甚至爭取來都waste your breath:你估我好多著數可派乎?
而其實順此思路,還有一層心理戰:假設Pompeo去訪問南韓,旋即輪到習近平來訪,在外人看來,這不就是中國外交的一次勝利乎?大外宣不就可以說:打破美帝圍堵圖謀!然後兩位外交阿頭可以去東盟穿梭外交,拉攏部分國家歸中國邊,就可以真正打破圍堵。
那麼美國不怕真的失去南韓了?不怕,先不說經貿、科技,和文化的紐帶,美國尚有兩張card keep South Korea at bay的。
第一張card係:北韓。對於南韓來說,最逼切的安全憂慮,不是有大量往來的中國,而是善變又狠辣的金正恩和金與正。此二人政權基本上連北韓的「真 . 大佬」俄國都唔係好控制得住,對中國更是只有「無懼利用」,但因莫財,對美國倒是「真誠結納」。即係話,只要美國控制好跟北韓的距離感,而北韓又精明地利用此距離感作敲詐的話,美國就不怕南韓跑了去。這是北韓和美國都一直跳Tango的主因。
第二張card就更直白:文在寅的任期只餘下年半多一點,而且南韓總統不能連任。如果其2021上半年都再冇乜出眾的表現可以上鏡,尤其再冇和平締造者的光環,甚至面對美國可能在貿易上製造難題的間接懲罰,然後所屬政黨被爆一兩單醜聞的話,2022年就唔使點派人出選了。簡言之,美國對南韓有足夠options可玩,既然總統中招後要求縮短行程,對南韓就不妨玩寸點。
美國對不大信任的盟友南韓乾脆不理睬。那麼為何對理論上只是友國的蒙古,雖然緣慳一面,卻仍然打個電話去溝通溝通,以顯其誠?
首先,與一般看法認為蒙古國只是俄國的靚(部分華人認為是中國的靚…)不同,蒙古雖因前蘇聯的淵源,與俄國的確較親密。但是,自蒙古脫離蘇聯獨立,並走上民主進程後,蒙古採取的是平衡務實的外交,跟俄、日、韓、歐盟、中、美、加、澳等等國家都有不錯的外交關係。雖然export partner計中國佔85%,但其出口到中國的又以中國本土極須的天然資源如銅、金、煤、各有色金屬、油氣等,變相令中國無法輕易以關稅甚至禁運達到政治目的。至於import和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都是比較均勻:入口計,俄國和中國的%相若,其餘地區加上美、日、韓也跟俄及中差不多。2011–2018年累積的FDI就更不用說:加拿大才是最多,中、美、星、盧森堡,及其他國家/地區隨其後【注1】。
換言之,蒙古在外交上相對的平衡和自主,至少在經濟上係有基礎做到的。
既然如此,為何美國不去訪問,尤其在蒙古人因中國對內蒙實施更高比例的漢語教育而對中國的討厭與日俱增之際?
因為美國有其顧慮。
平衡外交,也等於蒙古未必會對美國死忠。或者換轉頭講,要蒙古死忠的話,美國要一筆過兼持續地付出多少才能達到?太少固然不能引起蒙古的興趣,徒為笑柄。太多呢?假設如某些網媒鼓吹的設導彈基地,美國如何可能越過中俄領空去支援?何況這種行為不光會引起中國的激烈反抗,也會引起俄國的不安和疑慮。若然因為咁,俄國在中東和東歐重啟各種爭端,加強其對反西方政權的支持,對現時必須集中火力在中國的美國,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雖然Pompeo大可以去蒙古打個白鴿轉,但既然總統中招,不得不縮短行程的話,事有緩急輕重,對蒙古只能with apology,不過點都打電話通話,以穩其心志,至少勿站到中國一邊,並保持對話溝通,找尋更佳時機建立聯系。會否在總統選舉前後、又剛好在五中全會時,才震撼中國一下,或乾脆在選舉出結果後,若然Trump勝才從容佈置呢?
注:
1. 來源自OECD library
財間行者
作者電郵:dtwchan@yahoo.com
FB public page:https://www.facebook.com/macandmic/?ref=bookmarks